杨康三部曲(一):中国武士隐默的历史

Published

December 19, 2008

杨康

当杨过躺在桃花岛百无聊奈的背心法口诀的时候,他是不会想到很多年前他老子杨康,也曾心神不宁的坐在学堂里听老先生讲学。

大宋朝科教兴国,纪律严明,像杨康这样调皮的孩子是要经常接受思想教育的,虽然杨康经常是课上睡觉,或是玩弄穆念慈给他做的小荷包。

那个冬天的下午,阳光无比灿烂,简而言之,很适合睡觉。杨康已经保持低头倾听的姿势很久了,刚要入睡,突然,听到老先生讲:“现在西洋哲学面临的一类很重要的问题,类似why to be moral?”

杨康,未来的流氓,醒过来了。老先生接着说:“这类问题都是在现代社会才有的合法性的问题,西洋人称之为legitimacy,也就是你做一件事情的理由,你的合法性,你的合情合理。”

杨康此时想到的是前朝诗人的那句“桃花依旧笑春风”,这里的合情合理是什么呢?只为红颜一笑吗?杨康接着恍惚,那节课虽然他没睡,不过从那之后也就没听了。

周伯通

跟杨康一样糊涂的,还有周伯通。

周伯通近来最大的乐趣就是满山的追猴子,从它们嘴里抢野果吃;最头疼的就是师兄王重阳考察他的武功心法。

全真教的武学是要自己领会心法的,但周伯通就是没什么想法。所以每次师兄王重阳和颜悦色的问他有什么感悟的时候,周伯通就嗯嗯啊啊的很难受。

这天晚饭前,周伯通感觉有点饿,就跑到后山跟猴子抢野果吃。没想到今天那只猴子跑得特别快,周伯通绕后山一圈都没追上那猴子抢来野果。

周伯通怒了,大吼一声:“小猴!老子本来不是很饿,只想找个果子解渴的。现在追的老子饿了,你快把果子给我,不然老子抓住你,连你也吃了!”

说完,周伯通就扑上去。小猴虽然听不懂周伯通说什么了,但显然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,没命的往前跑。

两条身影就这样窜到了前山,周伯通这次是真急了,边跑边吼:“站住!你别跑!”小猴当然是不会听他的,但是前面有两个人影停住了。

周伯通一看,是他师兄王重阳,心想糟了,小猴也不追了,转身想溜。这时候王重阳远远的叫到:“伯通,你过来。”

周伯通不情愿的走上前,看清师兄旁边站着的是林朝英,于是避开师兄的目光,对着林朝英说道:“林姐姐好!”

林朝英只是笑笑,不言语。王重阳问:“你刚才叫我吗?”

周伯通一愣,然后忙说道:“不是不是!师兄,我刚追哪那猴呢,它抢了我的野果不还给我。”

王重阳道:“胡闹!你要好好练功,没事追什么猴子?”

周伯通唯唯诺诺的说:“是是是!”

林朝英觉得站在这里挺不合适的,就说:“我先下山了。”

王重阳转过头,目送着林朝英离开。

师兄没叫他走,所以周伯通也站在原地,不敢离开。周伯通呆呆的觉得很没意思的,就说:“师兄,我有个问题。”

王重阳回过头来,问:“什么问题?关于剑法还是内功的?”

周伯通忙说:“不是不是!不是武功,我想知道为什么书上把女人叫红颜啊?”

王重阳楞了一下,又把头转向通往山下的石板路哪里,林朝英在那个方向沿着山路往下走。这是林朝英回过头来,站在夕阳下朝他挥手。

王重阳边挥手边对周伯通说:“你看!现在林姐姐的脸是不是红的?所以,女人叫红颜。”

周伯通盯着看了好久,直到林朝英转身。

这时王重阳也转身离开,周伯通连忙叫到:“师兄!不对啊,刚才林姐姐脸红是太阳照的吧?我刚才看着就觉得很刺眼,后来才想到是太阳还没下山呢。”

王重阳不理他,继续往前走。

周伯通喊道:“师兄别走啊!我刚才追的那个小猴的屁股也是红的呢?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耶律齐

多年后,周伯通也收了个笨徒弟叫耶律齐。

周伯通可没有他师兄王重阳那么有耐心,每次都把耶律齐教训得灰头土脸,指导他拳脚也是打得他遍体鳞伤才停手。

一天,耶律齐又被周伯通打的鼻青脸肿,周伯通也累了,躺在草地上晒太阳。

周伯通突然问道:“徒儿,你过来,我考考你。”

耶律齐拖着伤痛过来,说:“师傅,您老人家请讲。”

周伯通说:“女人为什么叫红颜?”

耶律齐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周伯通:“我想你这傻小子也不知道。”

耶律齐:“我回去问问芙儿,她是女人,她肯定知道的。”

周伯通:“算了吧,你们家那个母夜叉,从来都不知道脸红的,她算什么女人。”

耶律齐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耶律齐当然是不敢和他老婆郭芙讲他和周伯通的对话的。

很多年后,周伯通不在人世了,耶律齐也很老了。作为当世武学大师的耶律齐无聊的很,于是就写了一本书,叫做《理智与情感:中国武士的内心世界》,缅怀王重阳周伯通以及那个时代的武士。由于耶律齐本来是外籍人士,外语不错,所以顺便出了个英译本,轰动海外,引来洋粉丝无数,当然大都是女的。

再后来耶律齐的女粉丝还模仿他写了一些书,比如《sense and sensibility》,《Pride and Prejudice》,流毒甚广。

张无忌

在中毒的西洋女粉丝当中,小昭的妈妈黛绮丝就属于那种中毒比较深的,这体现在黛绮丝心中的那种寻根与朝圣的幻觉上。

小昭因此跟着她妈妈来到了中原,在光明顶了碰到小伙伴张无忌。

张无忌本来是没什么玩伴的,因为他是很认生的一个小孩。

但是因为小昭有着波斯血统,人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可爱(当然,芭比娃娃是后世才有的概念),笑起来也蛮灿烂的,慢慢的慢慢的,张无忌就跟小昭在他家的院子里荡秋千了。

一天上午,张无忌被老妈殷素素逼着在家背古诗,十分难受。

就在张无忌哼哼唧唧的念着:“高山有崖,林木有枝。。。”的时候,小昭跑进院里,冲着他喊:“张无忌,我们荡秋千!”。

张无忌兴奋的抬起头,然后又转过头,极度可怜的看着她老妈殷素素。

其实殷素素也蛮喜欢这个西洋小娃娃的,就说:“好吧,你们玩去吧,一会就吃午饭了,别跑远了。”

张无忌丢下书本就跑,小昭也跟着他。

当秋千荡起了的时候,张无忌说:“小昭,你以后每天都要来,你不来我都不能玩。我妈逼我背古诗,都要烦死了!”

小昭说:“好啊!荡秋千蛮好玩的。”说完咯咯的笑了。

张无忌转过头,盯着笑着的小昭。

小昭说:“张无忌,你看什么?快荡秋千啊!秋千都要停了。”

张无忌说:“小昭,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金黄色的?而且还是卷的。”

小昭说:“我是波斯人啊,我从小就是这样的。”

张无忌:“这样啊,那你的头发拉不直吗?”

小昭:“是啊,拉不直的,就算你用手把头发拉直了,最后还是会卷回去的。”

张无忌:“真的啊?”

小昭:“是啊!你拉拉看!”

说完,和张无忌并排坐着的小昭往这边靠了靠,然后轻轻甩了一下头发。

秋千还没有停,小昭的发梢还在跳动,张无忌沿着她的发梢看到了小昭鸡蛋一样的侧脸,然后停在小昭亮晶晶的眼睛上。

张无忌静静的看着,突然想到的是师公张三丰跟他讲的那句:静穆的关照和飞跃的生命

小昭

就在张无忌发呆的时候,小昭转过头,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张无忌醒过来了,说:“没什么。小昭,你的脸长得好像鸡蛋哦!哈哈!”

小昭也笑了,说:“你饿了吧!”

这时,殷素素正好朝院子里喊:“无忌,吃饭了,叫小昭也一起过来。”

两人跳下秋千,小昭说:“张无忌我回去了,一会我妈也会叫我吃饭的。”

然后,小昭走了,张无忌垂头丧气的走到饭桌前。

今天殷素素正好给张无忌煮了整鸡蛋,皮都剥好了放在盘子里。张无忌看着碗里同样的光洁与柔和,但是就是不想吃。

到午饭结束的时候,殷素素问:“今天怎么不吃鸡蛋了?”

张无忌说:“我不喜欢吃蛋黄。”说完就走了,剩下鸡蛋留在盘子里。

很多年后,小昭做了西洋的圣女,她的事迹被西洋各族人民广为传颂。

光明顶的故事后来在西洋拍成了电影,叫做《Notting Hill》,传到中土之后被翻译成一个很商业化的名字,叫做:《光明顶上武士与圣女的传说》。

而圆盘里鸡蛋的故事在西洋的典籍里被叫做 Chinese regret in surrender touching the most attractive saint,后来这个故事发生的那天变成了西洋人重要的节日,叫做Christmas,也就是 Chinese regret in surrender touching the most attractive saint 这句话中单词首字母的缩写。

很多年后,这个节日也渐渐被中原人士接受,翻译回来,叫做“剩蛋节”。

欧阳克

小昭走后,中原人士也流行起卷发。

一天,杨康在食堂碰到欧阳克,就问:“欧阳克,你说,女生怎么都喜欢烫发呢?”

欧阳克,未来的花花公子,对着未来的流氓杨康,说:“因为女生想换换造型啊。”

杨康说:“不对啊,换造型可以用其他方式啊,比如一个辫子变成两个辫子,马尾辫变成其他什么辫的。干嘛一定要把头发弄卷?”

欧阳克笑到:“哈哈!这个你就不懂了吧!辫子换来换去是不花钱的,但是烫个卷发是要花钱的,而且可以花很多钱。”

杨康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欧阳克得意的说:“所以说,女人一定要花钱才有感觉,花的越多,就觉得自己的发型越好看,心里也越舒坦。”

杨康说:“穆念慈就不会这样。”

这时候,令狐冲,虚竹,段誉也来食堂排队吃饭了。

杨康看到令狐冲,说:“令狐冲,剪头发了?这发型不错嘛!”

令狐冲:“什么啊!难看死了!剪完我就后悔了,回来自己还那剪刀修剪了一下。”

段誉跟虚竹说:“还好了,不错。”

杨康安慰说:“是啊,看起来还是蛮帅的嘛,发型不错。”

令狐冲说:“那是因为我人长得帅。”

杨康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周围一干人等在欧阳克的带领下做呕吐状;杨康,作为未来的流氓,是不会呕吐的。

杨康问:“令狐冲,听说你毕业了要去东方集团?那集团实力强大啊!以后要罩着兄弟们啊。”

令狐冲在饭桌前坐下来说:“什么实力强大啊,还不知道在那呢。”说完边吃饭,边心不在焉的看电视。

电视里正好放到“钻石恒久远,一刻永流传”的广告。

欧阳克广告说:“哇!黄蓉身上戴的就是这种。不愧为桃花钱庄董事长的女儿!”

段誉吞下一口雪菜蛋汤说:“生活能够给人的最恒久的东西,是感情。”

欧阳克说:“看看,看看,纯情小男生。靠!我怎么跟你这种智商的人在一个桌子吃饭。”

令狐冲说:“木婉清他男朋友也在钱庄吧?这年头,在钱庄就是好。”

这时候虚竹说:“说到钱庄,学院最近好像每月多给我们发了五十两银子,这样我们可以把这五十两存到钱庄了。”

杨康说:“瞧你那点出息,有钱就存别人家钱庄,不会开个钱庄啊?我把银子花掉也不存在别人钱庄。”

虚竹说:“爱存不存!反正我是要存着的,以后到少林集团那种破地方,自己没点积蓄怎么过啊。唉,命苦啊!”

说完一干人等继续吃饭。

待续

多年后,中原大地上出现的最大一家钱庄就叫“爱存不存”,西洋人称之为ICBC,董事长就是虚竹。

另外,杨康后来也没有自己开钱庄,因为像他这样的流氓,嫌钱庄来钱太慢了。

杨康后来开了家“中原精英金融控股公司”,但副董事长欧阳克却一直认为公司的名字是“中原流氓金刀抢钱公司”。

虽然公司正副董事长在公司名称上有争议,但是两人在疯狂抢钱这一点上是有共识的,公司业绩狂好,江湖地位极高,人称“中金”公司。

自此中原武林人士的传说中止了。